第60章 靈寵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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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靈寵3
季玄一夜都沒回去，月漓再見到他們倆時, 看人的眼神一直都是似笑非笑若有所思。
季玄臉皮極厚, 若無其事, 全當什麽都沒看見。
只有阿嘗一波又一波連綿不絕地臉紅，簡直想揪住月漓衣領把他拎過來對著他吼：你滿腦子都在想什麽？真的不是你以為的那樣啊！
一大早，就有人來敲門叫人上山。縹緲峰極高，站在山腳下, 仰頭都看不到山頂。三個人跟著千百個其他的小仙一起到了縹緲峰下。
山下有個紫色光陣。這東西阿嘗不久前曾見過, 和施嵐用的傳送法陣一樣，只是大了許多。這些人分成一批批進去, 阿嘗三人也跟著旁人一起進了法陣。
紫光一閃, 不過一晃神，周圍的景色已經大變，四周昏暗一片，寒氣逼人。
阿嘗四處看看, 所在似乎是個極大的巖洞，並無照明, 但因為石壁上到處都發著幽幽紫光, 倒也能看清人。只是從腳下泛上來寒氣絲絲入骨，就連阿嘗這個仙身都有點受不住，想來若是凡人, 大概一時半刻都呆不了。
季玄不動聲色地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, 一陣陣暖意源源不絕地送過來。
月漓修為不錯, 倒是沒什麽事, 只是在旁邊看見季玄去握阿嘗的手，挑了挑眉。
阿嘗正哆嗦著，留戀季玄送過來的暖意，舍不得掙開，心想反正月漓已經早就不知道想到哪去了，幹脆破罐子破摔算了。
法陣送過來的人陸續出洞去了，因為三人是新來的，早有人把他們分在旁邊等著。過了一會兒，一個青衣守衛帶了個胖子過來，將三人交給了胖子。
胖子應該是剛化人形沒多少年，還不太利落，時不時現出灰色的狼耳朵。他應該是罪仙裏的小頭目，說話倒很客氣，看見阿嘗盯著他的耳朵瞧，哆哆嗦嗦笑道，“這裏太冷，撐不住人形，讓姑娘見笑了。”
出了巖洞，面前竟然就是萬丈深淵，阿嘗看了看，這裏如同一個巨大的中空的煙囪，煙囪中間深不見底，不知道下面是什麽。阿嘗想了想，這麽高，這裏應該是在縹緲峰的最高峰裏。
而剛剛的巖洞，就開鑿在煙囪的壁上，除了這個巖洞，這個巨型煙囪環繞一圈的內壁上還上上下下分布著無數大小巖洞，巖洞之間有鑿出來的石階相連。
按理說這裏人人會飛，可是大家都安分地在石階上走著。想來是對抗寒氣已經要耗費仙力，因此沒人再肯浪費在飛上。
胖子帶著他們一路沿著石階向下走，越走越冷，終於到了一個巖洞口停了下來。
巖洞裏叮叮當當聲響成一片，已經有幾十個人在裏面幹活。這些人正在將巖洞壁上的石塊敲下來，再一點點敲開，若是其中嵌著紫色會發光的石頭，就鑿下來放進旁邊的筐裏。
阿嘗已經看出，這石頭似乎極其堅硬，那些人手上的錘子和鑿子都灌註了仙力，還是很費力，幸好這洞中因有紫楹石的緣故，靈氣充足，可以稍微借用一二。
胖子拉過來三個筐，道，“每人每天裝滿一筐，就能回家了。”
阿嘗拎起鑿子試了試，立刻就明白這事不容易。昨天剛到島上時，阿嘗還覺得這地方景色如畫，集市熱鬧，並不像個流放犯人的地方，現在才發現這裏的確是個讓人做苦力的監牢。
月漓拎起錘子，在手上隨便掂了掂，並沒有任何鑿的興趣，笑問胖子，“做不完會怎樣？怎麽罰？”
胖子道，“一天做不完一筐，就再多罰一筐記在賬上，什麽時候把賬上的都做完了，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個島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月漓扯扯嘴角，扔了錘子，在洞中轉了一圈，挑了半天，才找了個勉強將就的地方，撣撣灰靠著石壁坐下，消極怠工了。
季玄看了一眼阿嘗凍得泛青的臉色，隨手用鑿子鑿了兩下，石頭應聲而落，手指一分，已經徒手把裏面嵌的一塊紫楹石掰下來了。心想，湊一筐倒是絲毫不難，只是這麽用仙法實在太引人註目，不用的話，這裏太冷，阿嘗只怕撐不住，問胖子，“這島上都是罪仙，為什麽集市上還有人在開店賣東西，不用過來挖靈石？”
胖子笑道，“你說那些賣靈獸的啊？他們抓靈獸可賺錢了，自然能花錢讓別人把他們每天的份挖了，不用過來。”
“花錢就行？”月漓又站起來了，“早說啊。”
季玄問道，“我們也想讓人幫我們挖，請問是什麽價錢？該怎麽找人？”
胖子的眼睛頓時大亮，“不用找別人，我手裏就有人接活。一筐一個仙石。”
季玄點頭道好，早已拿出一小袋仙石，“我們三個，先付十天的。”
胖子喜滋滋接過，道，“好說好說，我帶你們出去。”
趁著胖子高興，季玄順口問道，“我聽說最近島上有人失蹤？”
胖子道，“可不是，丟了好幾個人了。”低聲對季玄道，“幾位出去沒事就在山下呆著，千萬別上山，那些人都是上山抓靈獸時丟的。”
胖子帶三人回了法陣，與守法陣的守衛嘀咕了一會兒，就讓阿嘗三個重新進了法陣。紫光過後，三人又回了山腳下。
外面暖和多了，阿嘗總算緩了緩，心想，真是有錢能使磨推鬼。
離了法陣，三個人又拐進了山裏。
紫楹島靈氣四溢，山裏草木茂盛，非凡間山峰可比。
才進山沒多遠，阿嘗已經看到到處都藏著捕獸的陷阱，設著鳥網。看來上來捕靈獸的人還真不少，不知是為了自己抓，還是為了去賣錢。
阿嘗嘆道，“這島上風行養靈獸，倒是人手一只。”
季玄道，“收靈獸哪裏是那麽輕巧的事。古時收靈獸，主人選靈獸，靈獸也要選主人，主人與靈獸相處一段時候，互相覺得合適，最後要以血結契，自此之後生死不離。”對阿嘗一笑，“就像結仙侶一樣。”
月漓有意和他過不去，“誰要是想和仙君結仙侶，可要小心，你把收靈獸比作結仙侶，難道不知道就算是結了血契，靈獸也是可以想收幾只就收幾只的嗎？”
季玄淡淡道，“也有重情守諾的人，就算與靈獸結契，也只結一只。”
月漓不知想到了什麽，不說話了。
耐心等他們兩個杠完，阿嘗終於能插嘴，“以血結契？”
季玄道，“是，結了血契後就不能說要就要，說扔就扔。”
阿嘗躍躍欲試，“是怎麽個結法？你教教我？”
季玄瞥她一眼，吐出三個字，“不知道。”
越往山上走，鳥網和陷阱越少，但是排場就越大。阿嘗眼見一張極大的鳥網的絲線上掛著好幾只奄奄一息的鳥兒，奇道，“鳥都掛住了，怎麽沒人來抓？”
季玄看了看，“都是沒什麽靈氣的鳥，大概賣不出價錢，就沒人理了。”
話音未落，旁邊的月漓忽然手中一道光彈出去，那張鳥網已經蹤影不見，幾只掛住的鳥掉在地上，掙紮了幾下，終於振翅飛走了。
月漓不知是怎麽了，自此起，冷著臉，對鳥網和獸阱，見一個毀一個，所過之處，一個沒留。
正走著，三人都聽到了一點聲音，似乎是一只小獸的嗚咽聲，就算是不懂獸語，都能聽出像是在啼哭。
阿嘗四下一看，就發現草叢裏有雙亮晶晶的眼睛。稍一走近，那小東西掉頭就跑。跑不遠，卻又躲躲閃閃地看著他們。
阿嘗已經看清，是一只淺灰色的小貂，尾巴和四爪都是黑色，看起來像是有事，但又很怕人。
阿嘗只覺得身邊金光一閃，月漓已經化成白貓，這一次化得一點也不花哨，幹凈利落。
白貓輕輕巧巧走近小貂，在有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。小貂嗅一嗅白貓，似乎並不那麽害怕。白貓見狀，就又近一點，如此反覆幾次，已經到了小貂面前。
小貂圍著白貓嗅了一圈，又看了看不遠處站著的阿嘗和季玄，忽然轉身就朝林子裏跑，跑幾步，回頭等一等。
幾人連忙跟上，林間有個獸阱，看痕跡不像新設的，小貂扒在阱邊，向裏面嗚咽。
獸阱極深，裏面趴著一只母貂，阿嘗只看了看，就知道那母貂已經死去多時了。這樣的靈獸不會沒有人要，一定是設阱的人已經早已把這阱忘了。
季玄輕輕擡手，母貂緩緩飛上來，被放在阱邊地上。小貂焦急地奔過去又拱又拽，發現全沒動靜，像是已經明白了，偎在旁邊又嗚咽起來。
月漓默默化回人形，手一揮，土石坍塌，將獸阱填了。
等小貂哭累了，月漓像詢問一個人一般俯身問道，“我幫你埋了？”
小貂像是聽懂了，看著月漓。
月漓幫小貂將母貂埋在土裏，對小貂道，“這裏都是獸阱，你從此以後要自己小心，不可這樣信人，千萬要離所有的人都遠遠的。”
三人再往前走，小貂卻保持著一段距離，跟在後面。
月漓回頭皺眉道，“都跟你說了，不要信人。”
阿嘗不忍，商量道，“它才這麽小，要不把它帶回去吧？”見季玄與月漓都不吱聲，快步走過去把小貂抱起來。
小貂十分懂事，收起爪子縮成一團，絲毫也不掙紮。
阿嘗才走回來，還沒來得及摸一下小貂的腦袋，季玄已經伸手從阿嘗懷裏拎起小貂，直接塞給月漓。
月漓楞了楞，還是接了，並沒拒絕。小貂大概是剛剛聞過他的味道，在他懷裏，倒像是比在阿嘗那裏時還要安心，舒展開來。
阿嘗不滿道，“為什麽不讓我抱抱它，人家娘親都不在了，怪可憐的。”
季玄冷靜道，“我也沒有，你要抱我嗎？”
阿嘗默了默。你這麽說，也不怕你那天父地母一道閃電劈死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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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早，就有人來敲門叫人上山。縹緲峰極高，站在山腳下, 仰頭都看不到山頂。三個人跟著千百個其他的小仙一起到了縹緲峰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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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嘗四處看看, 所在似乎是個極大的巖洞，並無照明, 但因為石壁上到處都發著幽幽紫光, 倒也能看清人。只是從腳下泛上來寒氣絲絲入骨，就連阿嘗這個仙身都有點受不住，想來若是凡人, 大概一時半刻都呆不了。
季玄不動聲色地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, 一陣陣暖意源源不絕地送過來。
月漓修為不錯, 倒是沒什麽事, 只是在旁邊看見季玄去握阿嘗的手，挑了挑眉。
阿嘗正哆嗦著，留戀季玄送過來的暖意，舍不得掙開，心想反正月漓已經早就不知道想到哪去了，幹脆破罐子破摔算了。
法陣送過來的人陸續出洞去了，因為三人是新來的，早有人把他們分在旁邊等著。過了一會兒，一個青衣守衛帶了個胖子過來，將三人交給了胖子。
胖子應該是剛化人形沒多少年，還不太利落，時不時現出灰色的狼耳朵。他應該是罪仙裏的小頭目，說話倒很客氣，看見阿嘗盯著他的耳朵瞧，哆哆嗦嗦笑道，“這裏太冷，撐不住人形，讓姑娘見笑了。”
出了巖洞，面前竟然就是萬丈深淵，阿嘗看了看，這裏如同一個巨大的中空的煙囪，煙囪中間深不見底，不知道下面是什麽。阿嘗想了想，這麽高，這裏應該是在縹緲峰的最高峰裏。
而剛剛的巖洞，就開鑿在煙囪的壁上，除了這個巖洞，這個巨型煙囪環繞一圈的內壁上還上上下下分布著無數大小巖洞，巖洞之間有鑿出來的石階相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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巖洞裏叮叮當當聲響成一片，已經有幾十個人在裏面幹活。這些人正在將巖洞壁上的石塊敲下來，再一點點敲開，若是其中嵌著紫色會發光的石頭，就鑿下來放進旁邊的筐裏。
阿嘗已經看出，這石頭似乎極其堅硬，那些人手上的錘子和鑿子都灌註了仙力，還是很費力，幸好這洞中因有紫楹石的緣故，靈氣充足，可以稍微借用一二。
胖子拉過來三個筐，道，“每人每天裝滿一筐，就能回家了。”
阿嘗拎起鑿子試了試，立刻就明白這事不容易。昨天剛到島上時，阿嘗還覺得這地方景色如畫，集市熱鬧，並不像個流放犯人的地方，現在才發現這裏的確是個讓人做苦力的監牢。
月漓拎起錘子，在手上隨便掂了掂，並沒有任何鑿的興趣，笑問胖子，“做不完會怎樣？怎麽罰？”
胖子道，“一天做不完一筐，就再多罰一筐記在賬上，什麽時候把賬上的都做完了，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個島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月漓扯扯嘴角，扔了錘子，在洞中轉了一圈，挑了半天，才找了個勉強將就的地方，撣撣灰靠著石壁坐下，消極怠工了。
季玄看了一眼阿嘗凍得泛青的臉色，隨手用鑿子鑿了兩下，石頭應聲而落，手指一分，已經徒手把裏面嵌的一塊紫楹石掰下來了。心想，湊一筐倒是絲毫不難，只是這麽用仙法實在太引人註目，不用的話，這裏太冷，阿嘗只怕撐不住，問胖子，“這島上都是罪仙，為什麽集市上還有人在開店賣東西，不用過來挖靈石？”
胖子笑道，“你說那些賣靈獸的啊？他們抓靈獸可賺錢了，自然能花錢讓別人把他們每天的份挖了，不用過來。”
“花錢就行？”月漓又站起來了，“早說啊。”
季玄問道，“我們也想讓人幫我們挖，請問是什麽價錢？該怎麽找人？”
胖子的眼睛頓時大亮，“不用找別人，我手裏就有人接活。一筐一個仙石。”
季玄點頭道好，早已拿出一小袋仙石，“我們三個，先付十天的。”
胖子喜滋滋接過，道，“好說好說，我帶你們出去。”
趁著胖子高興，季玄順口問道，“我聽說最近島上有人失蹤？”
胖子道，“可不是，丟了好幾個人了。”低聲對季玄道，“幾位出去沒事就在山下呆著，千萬別上山，那些人都是上山抓靈獸時丟的。”
胖子帶三人回了法陣，與守法陣的守衛嘀咕了一會兒，就讓阿嘗三個重新進了法陣。紫光過後，三人又回了山腳下。
外面暖和多了，阿嘗總算緩了緩，心想，真是有錢能使磨推鬼。
離了法陣，三個人又拐進了山裏。
紫楹島靈氣四溢，山裏草木茂盛，非凡間山峰可比。
才進山沒多遠，阿嘗已經看到到處都藏著捕獸的陷阱，設著鳥網。看來上來捕靈獸的人還真不少，不知是為了自己抓，還是為了去賣錢。
阿嘗嘆道，“這島上風行養靈獸，倒是人手一只。”
季玄道，“收靈獸哪裏是那麽輕巧的事。古時收靈獸，主人選靈獸，靈獸也要選主人，主人與靈獸相處一段時候，互相覺得合適，最後要以血結契，自此之後生死不離。”對阿嘗一笑，“就像結仙侶一樣。”
月漓有意和他過不去，“誰要是想和仙君結仙侶，可要小心，你把收靈獸比作結仙侶，難道不知道就算是結了血契，靈獸也是可以想收幾只就收幾只的嗎？”
季玄淡淡道，“也有重情守諾的人，就算與靈獸結契，也只結一只。”
月漓不知想到了什麽，不說話了。
耐心等他們兩個杠完，阿嘗終於能插嘴，“以血結契？”
季玄道，“是，結了血契後就不能說要就要，說扔就扔。”
阿嘗躍躍欲試，“是怎麽個結法？你教教我？”
季玄瞥她一眼，吐出三個字，“不知道。”
越往山上走，鳥網和陷阱越少，但是排場就越大。阿嘗眼見一張極大的鳥網的絲線上掛著好幾只奄奄一息的鳥兒，奇道，“鳥都掛住了，怎麽沒人來抓？”
季玄看了看，“都是沒什麽靈氣的鳥，大概賣不出價錢，就沒人理了。”
話音未落，旁邊的月漓忽然手中一道光彈出去，那張鳥網已經蹤影不見，幾只掛住的鳥掉在地上，掙紮了幾下，終於振翅飛走了。
月漓不知是怎麽了，自此起，冷著臉，對鳥網和獸阱，見一個毀一個，所過之處，一個沒留。
正走著，三人都聽到了一點聲音，似乎是一只小獸的嗚咽聲，就算是不懂獸語，都能聽出像是在啼哭。
阿嘗四下一看，就發現草叢裏有雙亮晶晶的眼睛。稍一走近，那小東西掉頭就跑。跑不遠，卻又躲躲閃閃地看著他們。
阿嘗已經看清，是一只淺灰色的小貂，尾巴和四爪都是黑色，看起來像是有事，但又很怕人。
阿嘗只覺得身邊金光一閃，月漓已經化成白貓，這一次化得一點也不花哨，幹凈利落。
白貓輕輕巧巧走近小貂，在有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。小貂嗅一嗅白貓，似乎並不那麽害怕。白貓見狀，就又近一點，如此反覆幾次，已經到了小貂面前。
小貂圍著白貓嗅了一圈，又看了看不遠處站著的阿嘗和季玄，忽然轉身就朝林子裏跑，跑幾步，回頭等一等。
幾人連忙跟上，林間有個獸阱，看痕跡不像新設的，小貂扒在阱邊，向裏面嗚咽。
獸阱極深，裏面趴著一只母貂，阿嘗只看了看，就知道那母貂已經死去多時了。這樣的靈獸不會沒有人要，一定是設阱的人已經早已把這阱忘了。
季玄輕輕擡手，母貂緩緩飛上來，被放在阱邊地上。小貂焦急地奔過去又拱又拽，發現全沒動靜，像是已經明白了，偎在旁邊又嗚咽起來。
月漓默默化回人形，手一揮，土石坍塌，將獸阱填了。
等小貂哭累了，月漓像詢問一個人一般俯身問道，“我幫你埋了？”
小貂像是聽懂了，看著月漓。
月漓幫小貂將母貂埋在土裏，對小貂道，“這裏都是獸阱，你從此以後要自己小心，不可這樣信人，千萬要離所有的人都遠遠的。”
三人再往前走，小貂卻保持著一段距離，跟在後面。
月漓回頭皺眉道，“都跟你說了，不要信人。”
阿嘗不忍，商量道，“它才這麽小，要不把它帶回去吧？”見季玄與月漓都不吱聲，快步走過去把小貂抱起來。
小貂十分懂事，收起爪子縮成一團，絲毫也不掙紮。
阿嘗才走回來，還沒來得及摸一下小貂的腦袋，季玄已經伸手從阿嘗懷裏拎起小貂，直接塞給月漓。
月漓楞了楞，還是接了，並沒拒絕。小貂大概是剛剛聞過他的味道，在他懷裏，倒像是比在阿嘗那裏時還要安心，舒展開來。
阿嘗不滿道，“為什麽不讓我抱抱它，人家娘親都不在了，怪可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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